夜未深,但人已累。
簡單的晚餐並梳洗過後,便悠然地躺在床上,看著那沒甚麼內容的綜藝節目。
一直的看著,漸漸,眼皮開始敵不過重力的拉扯,一度闔上又睜開,意識亦一次又一次陷於昏睡的邊緣。
數度徘徊於夢與寐的峽谷上,累了,但我不知為啥,仍怒力地抵抗著睡魔美妹的邀請,其實真好笑,這是沒必要的對抗,畢竟,也沒有任何的必要性,一定要把那陳屙重播的綜藝節目看完,更沒有重要的事情,要在這點上的時間完成,對於入睡的抗拒,只是出於對時間的俗世觀念!
一天工作過後,留下珍貴的獨處時間,不情也不願,就這樣被睡魔吞噬掉,然後,睜開眼,是新一天,又是新一個工作天。
生活,沒有甚麼大道理可言,過日子,就是一種心情。
還有…
今年的秋天,似乎來了早一些~
剛告別暑假,就已覺得天涼,無了蟬鳴聲,又是如昔既往的寧靜,感覺到已然入秋。
不過,這時候的風,還是躁動的…
諸佛常常說,一切和合的事物都是無常的、不確定的、空性的,猶如夢、幻、泡、影。
你不要聽他們這樣說,就輕視幻相。
諸佛說一切和合的事物無常、不確定、如幻,但並不是說什麼也沒有!
你不能捨棄幻相,也不能極力避開它,要像醫生或護士,對待他們面前的病人或疾病一樣,迎接它、面對它、研究它、弄清它、看護它、療癒它。
如果你不這樣對待它,它整你沒商量。
幻相——諸佛對未悟道的眾生說是幻有,為的是破除他們對法堅固實有的錯覺觀念;諸佛對悟道的眾生說是妙有,為的是讓他們在認識了幻象的實質後而喜歡上它,利用它、使用它,為我所用。
不造作,不矛盾,快樂的生活,才是佛說諸法如幻的目的。
這些幻相是生命的內容,除了這些幻相你還有什麼呢?
幻相本身並無好壞,它也不會誘導你,欺騙你,或對你心懷歹心。
只是你對它的錯誤認識和不正確的態度,讓你生活的不容易。
若你能正確的處理你和幻相的關係,幻相無礙於你,你也無礙於幻相。
不要聽人說修行也是一場幻相,你就放棄修行,或不認真的對待它。
若是這樣,你又在滑入新的幻相——中另一幻相的計。
修行雖然從本質上說也是幻相,但這個幻相能滅卻其他的幻相。
就像你準備造作一場特別的夢,這個夢能導致你徹底醒來——結束所有的夢。
修行是準備主動做一場夢,這是一場心靈的遊戲!
聖人們熱愛幻相,如同他們熱愛真相一樣。
事實上,真相存在於這些幻相當中,如果把這些幻相拿走,並無真相存在。
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喜歡幻相如喜歡真相一樣的原因。
更重要的,真相、幻相,是法平等,這才是更真一層的真相呢。
幻相就是帶你解脫的菩薩,幻相上坐著你所覓求的佛。
你反對幻相嗎?
那麼你錯了;你正準備逃離幻相嗎?
這是錯誤的求真方式。
於幻相認出幻相的真實情況,這就是離幻,這就是覺醒。
除此之外還有怎樣的離幻或覺醒呢?
好好對待幻相,才是覺醒之路、解脫之途!
就像…
宇宙中含有萬法,法法實不別;只要完全認識到一法,即認識到全體宇宙。
更重要的,“ 宇宙 ” 僅是一個概念,有其名稱無其實性。
宇宙是緣起而自空性的。
嚴格地說,真理是個科學問題,不是個思想信仰問題。
信仰問題是為解脫自在而存在的,
若無煩惱痛苦,信仰這個事物不會被誕生出來。
信仰是人為認識自我所踏出的一條道路,
若人人一開始就清楚我是誰,信仰將不復存在。
爭論有神論或無神論——有心論或無心論等都是困惑的;這是人沒有如實察知諸法實相的表現。
而諸法實相——一切問題的答案,非常明顯地在那裡。
宇宙中無作者,若有作者,即不會有如此完美的宇宙。
宇宙中萬法如此精美的是其所是,正是無我的傑作。
從這個方面說,宇宙並沒有宇宙,只是一個假名字。
道就是緣起性空。
俗眼看到緣起有自性,聖眼看到緣起無自性。
道有三大特徵:
諸行無常,諸法無我,涅槃寂靜。
道不稱它自己為 “ 我 ”,道無我,無我怎會存在一個稱我的人?
道不創造非道——無我不會創造非我,無我還有誰創造非我?
我且不存,非我何在?
一切有無,虛妄分別!
“ 變 ” 本身就永恆不變,離開變,沒有一個永恆不變;有限無限、生滅等亦然。
道不是一個東西,是諸法實相。
以道的方式看問題,即是觀察諸法緣起自性空,即是以佛眼看世界。
一切萬法不玄,玄在人心迷惑分別。
一切萬法及其真理,非常明顯地就在那裡,
是我們不見而自生迷惑玄義。
宇宙中諸法實相不變,但諸法從未相同。
生生不息而又不生不滅,正是宇宙中的妙法。
求道是如實觀察事物。
有的,不能觀成無;無的,不能觀成有;是什麼就觀見什麼,是如實觀察事物,是為求道,是為行深般若波羅密多,是為學佛,是為修佛等。
道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就在眼前,在任何一種事物裡。
宇宙萬物,皆是切入道的門,因為法法平等,法法含攝諸法實相。
觀一法而知萬法,這正是宇宙能夠被瞭解或瞭解宇宙成為可能的原因。
科學不能解釋宇宙中很多現象的原因是,科學家是從 “ 一切萬物自性有 ” 的非正見出發的。
世界並非另有玄機,玄機正在一切普通事物之中;玄機實無,因迷而有。
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,並非是要順手帶點什麼,而是認識到,空著手就完全地夠多了。
空懷才能抱太虛,不是嗎?
另外…
問:會覺得沒意思,不想玩了。
也常聽人說死了,一了百了!
您看我這是怎麼回事?
答:“ 活著沒有意思 ”——這念頭真有意思!
我從不祈求我長生不老,也從不過問我前世啥樣、來生去何。
我認識到,能作為純粹的空無醒來認識到那麼多,我已能笑著將自己甘心化為虛無。
什麼也沒存在——那只不過是還回我自己的本來。
我不可能失去什麼。
我平靜而微笑地看我生我死。
無數恒沙劫來,我注意到,也有過你那種情境。
但後來我認識到,那只是一個做夢的人對夢的厭倦,那是最深的心裡,本性對真實尋找所發出的第一個信號,是夢這個機制的最後一步,是夢幻要刪除它自己的最後一個程式。
“ 活著需要意義嗎?”
這出現的念頭讓我發笑不止!
“ 活著真沒意思 ”——這念頭真有意思,每每它再出現,就像小孩遇見了 “ 知了”(蟬)一樣地引發我的興趣。
天地間根本就沒有一個真實的、實際的、真正的我,我僅是一個虛念跳出來對什麼的認作。
我注意到確實不是我在活,我來到這個世界,生不由我作主,我被生了;病、老、死不由我作主——某時我就病了,漸漸我被變衰老了,大限到時,死亡不和我商量地就把我帶走了。
某一時刻,一個念頭跳出來,指著我的身體說 “ 這是我 ”,然而我立刻知道,這不是我;它又跳出來指著我,似乎能思維的心說 “ 這是我 ”,但我仍然知道它不是。
我注意到這世界根本就沒我!
不管怎樣,我注意到我只是一個連續不斷飛梭而出,一個個念頭從一個叫身體的東西裡飛出,不管承認不承認,我是一個無。
沒有什麼能夠改變這一點。
即時是全世界人的頭腦加起來,一起相信它是真的,然而它還是假的。
我是無,我是一次夢中的有。
在真相面前,任何執著變得沒有一點力量。
發現和承認真相的利益是粉大的。
我注意到,我僅是虛幻的一念,一切有在其中綻開。
我沒有死、不可能死,因為我不曾真生,我不知道,那將來受死的人是誰——我找不到它的存在。
但後來我有更出乎意料的發現,我發現:根本就沒有一個我。
我沒我,活著時我已經死了。
我在一大片的死中偶然出生,我活躍在堅密但有縫隙的死中,就像一大片黑暗的宇宙的暗物質的縫裡偶然間斷射出的光一樣。
我本無我,能作為什麼,稱它作 “ 意識 ” 吧!
能在億萬分之一的光與醒裡,醒來看它一眼,我已完全知足。
是因為生命意識的機制想讓你看一場其他的、新奇的、你從沒看過的電影了:我稱這一部電影的名字為《我是誰?宇宙的實相是什麼?——讓你喜極而泣的死去,永遠平靜的生活》。
我喜歡這有著長長片名的電影,它的背景和場景就是物質世界、現實生活。
放眼望去,一切萬物寂靜涅槃,它只是從那些事物之間匆匆走過。
某些時刻,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念頭對我說:“ 活著真沒意思!”
立刻,我注意到清醒的心智給予了它回應,它說:“ 不是你在活,是你在被活。”
很快,我就從另一方來的念頭,所製造的虛波中安息下來。
我注意到這其中的智慧和美…
所謂的:六道,是每一位佛工作的舞臺。
我不知道,假如沒有六道,諸佛到哪裡去上班?
在一個叫作生死的故事裡,如果你能看出並無生死,我想,這就叫出離生死輪㢠了吧?
生死輪㢠需要實際努力地出嗎?
沒有能出的人,沒有可出的輪㢠,在這個人法無我的世界,誰是那造作者和行走者呢?
一切有,夢中有;一切真,夢中真。
及至醒來?
天地一片寂靜,萬物亙古涅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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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經典,就像古人的文詞風采,有一些能夠流傳長遠,而又能有各種近乎矛盾的註解,是因為前人對文字的模糊度,掌控得很美。
這種文字叫做 Artfully Vague,即含糊得很有藝術的意思,這叫做浪漫廢話。
但,需記得,古代讀書人,是沒有知識產權的意識。
你讀得爽的時候,會添加一些文字下去,你讀得不爽,就自行刪減,甚至修改。
所謂的添加、刪減、修改,是當你再抄(古代還未有印刷前),或再朗誦給徒弟們抄時,你會刪改毫不眨眼的傳承下去。
不過,也因為如此,不同時代(甚至朝代)的能人諸多修改後,才會浪漫得恰到好處,廢話文又稱拾人牙慧。
那是否一無是處呢?
其實一些古人的經典,你當然要花時間去了解古文的含義用法,那是滿足你的理性。
同一時間,你會發現讀古經就好像看塔羅牌般,完全是你藉這些看似廢文中的智慧文字引爆、發射出新的創見。
沒有意義得剛剛好,會讓你潛意識中的一些含糊創意概念,摸到一個藥引,而索出一個具體楷模。
來源:網路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