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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1月7日 星期四
學習看穿文字背後的真相
「我們被這個景象所俘虜,無法掙脫出去,因為它就存在於我們的語言之中,而語言則無可阻擋地不斷向我們重複。」
──維根斯坦(Ludwig Wittgenstein),英國哲學家
我們往往不太了解,言語在現實世界的體驗中,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。
打從一來到世上,我們的四周就環繞著各種語言和概念。
比方說,父母可能會指著某個物品或人物,對小孩說出相關的字眼──這是椅子、這是湯匙、這是媽媽、爸爸、嬰兒、壞的、好的、美的、醜的、好心的、惡意的。
我們靠著這些和其他許許多多的言語,形塑出自己的觀念,像是「我很乖」、「我的爸爸媽媽是最棒的」、「有些人是壞人」、「這種東西很醜或很噁心」。
由於我們天生就有社群中心傾向,所以我們也經常按照社會肯定與否的標準,來形塑自身的觀念,不假思索地接納社會所肯定的看法。
隨著年歲漸長,我們會根據心目中所組合起來的各種言語和意義,形成各種意識形態、觀點和世界觀。
這些觀念根植在言語之上,造就出我們的思維;它們支配著我們觀看世界的方法、我們所設定的預設立場,以及我們用來思考事情的種種理論。
我們常會字斟句酌,以求滿足個人私利或堅持自己的社群中心觀點。
譬如「故弄玄虛」這個概念,就是利用語言來刻意掩飾或扭曲話語的根本意義,它很生動地說明了這一點。
試想以下這些例子:
附帶損害(collateral damage)這個詞彙,掩蓋了戰爭中有人無辜犧牲的事實。
我們的國家的孩童可以被教導「怎麼去認識這個世界」,但反之古巴、俄國、伊朗或利比亞的兒童就是「被洗腦」。
政治人物不是「亂花」納稅人的錢;他們是在「投資未來」。
我們是自由鬥士;他們是恐怖分子──即便我們都做出了某種「不道德」的行為。
我們代表正義;他們代表壓迫。
我們是有自信;但他們(只要與我們對立的人)則是很傲慢。
當我們的盟友在敵人手中喪生時,我們就說那是冷血攻擊;當敵人在我們的手中喪生時,我們則會說這是有仇必報。
美國政府以引渡犯(rendition)這個字眼,來指稱那些他們非法綁架到法律保護範圍以外的其他國家、並囚禁起來的對象,此舉目的在於方便當局可以在他們認為有需要的情況下拷問囚犯,因為美國法律禁止在美國本土進行這類拷問。
我們把農場畜養的動物稱為家畜(livestock),而不是「宰來吃的動物」。
我們也會使用肉品、牛排肉和家禽肉等字眼,而不會說是死動物肉(請想像一下在餐廳裡點死動物肉的情景)。
也請試想以下這些言不由衷的話: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我愛你」,但實際行為卻彷彿在說:「在還沒有更好的人出現之前,你可以勉強湊合一下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我需要自由」,但實際行為卻彷彿在說:「我不想為自己的小孩負起責任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沒有人是完美的」,但實際行為卻彷彿在說:「我正在遮掩自己身上那些不只偶爾出現的過錯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我需要更多的愛」,但實際行為卻顯示:「我需要更多的性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她是個隨便的女人」,但她的行為卻只是顯示:「她用有別於老派保守的方式,來探索自己的性欲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我就是喜歡美食」,但實際行為卻顯示:「我對不健康的食物上癮了。」
有時候我們嘴上會說:「我真的有試著省錢」,但實際行為卻顯示:「我對購物上癮了。」
我們選擇的用語決定了我們對於「真實」的看法。舉例來說,如果你不願意配合同事們不理性的想法,就可能會被認為是「不合群」(uncooperative)。
按照這個邏輯,要「合群」(cooperative),就意味著要接受眾人的想法,即使那個想法並不合理。
試想美國政府用來拷問他們所謂「敵人」的「水刑」(waterboarding)。
水刑聽起來可能像是使用衝浪板在海上進行娛樂活動,但實際上這個動作的意思,卻是把水灌到一個仰面躺著的人臉上,讓他感覺像快溺斃一般,並且反覆進行。
但利用英文的「waterboarding」這個字眼,我們就可以混淆虐囚的事實,把虐待的行為加以掩飾、淡化,然後隱匿可怕的真相,為自己形塑正面形象。
簡而言之,你對事情的想法,以及(在概念化的過程中)你認為自己和那些事情有什麼關係,決定了你會有什麼樣的行為。
而這些概念化過程,又和你所選擇的用語有密不可分的關係。
如果有人說:「我愛你」,你就能很容易地在他們的行為裡看到對你的愛意。
如果有人說:「我正嘗試在生活中進行自省」,你就能看到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合乎理性。
但是批判性思考者會試著在心中重現或概念化,看看什麼才是實際狀況。
他們會試著使用緊扣真實情形的用語,透過遣詞用字來掌控自身行為。
他們明白,自我欺騙只會讓他們的想法流於自私,而不能反映真相。
有時候多想一點,將發現更有深度的自己…
來源:網路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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